他们三个就这样漫无目的,得过且过地随便逛着魔道三十二域,也不太怕死,也不太明白自己想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路遇孤煞就是怼。
直到他们遇见让雪天。
三人一不小心打了某域域主的直属亲属,闹到域主那边去,是身为域主更看重的直系亲属的让雪天替他们兜住。
让雪天问他们三个说:“三位如何看孤煞?”
舒遥:“能怎么看?直接上手打呗。”
破军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反正不喜欢。”
七杀冷冷道:“邪魔外道,人人诛之。”
让雪天笑着叫了一声好。
说三位可有意愿和我一同改变这孤煞当道的魔道。
可你自己最后也入了孤煞。
还有七杀。
梦外的舒遥嘲弄想。
梦里的少年意气哪想得到那么多?
他们眼眸明亮,笑着闹着大声叫好,说一斛珠里的“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唱得不好,缠着姑娘们换成“何处高楼不醉酒,谁家红袖不相怜。”
舒遥不想看下去了。
他看见少年七杀把他和破军两个,恨铁不成钢狠狠训了一通,料来无疑是又因为他们捅出的篓子忙前忙后赔礼道歉。
另外一个忙着赔礼道歉的人却毫无怨言,甚至笑着圆场:“算了算了,看贪狼和破军动手教训他们,我心里高兴得很,不在乎这一点。”
七杀瞪他们两个。
瞪着瞪着四个人就笑成了一团。
剑锋擦过剑鞘的声音凄厉,流窜出一连串的爆鸣。
舒遥闭了闭眼,兀的喝道:“让我出去!”
再回头细看,他手中何曾有剑?
舒遥茫然环顾,寻不着剑,倒是看见他和七杀拔剑相向的局面,破军阻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喊道:
“够了!大家相处百年,有什么不能摊开来好好说吗?为什么动不动要打打杀杀?”
转眼间梦里的舒遥已经从那个强装冷漠的少年,成长成梦外舒遥最熟悉的贪狼使模样。
居高临下,坚不可摧。
连他语声中都透露着不可动摇的意味:“他入了孤煞。”
“他入没入孤煞我不知道!”破军濒临不发,几乎是不管不顾,“我只知道这一百年间是他照顾的你我!他是我的朋友!”
我也不想的。
我想你们都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舒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启唇,冰冷冷说了一个字:
“滚。”
受重伤的人总归是有点特权的。
比如说情绪暴躁易激动。
尽管舒遥知道他在梦里,仍涌上了难以名状的烦躁,攒促着他跟着梦里的自己一起喊一句:“滚啊!”
下一刻他落入了一个怀抱。
似春风般温柔和煦。
有人和声哄他道:“没事了。”
舒遥喃喃说:“我也不想的。”
“我明白。”
他固执地重复一遍:“我也不想的。”
随即很轻很轻加了一句:“我也想你们都好好的。”
那人顿了片刻,犹疑着把他抱得更紧,拍了拍他的肩胛,手上的力道却很轻,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所以说,躺在床上的人,到底是谁?”
江云崖见好友迟迟不回他话,只得再重复了一遍。
他原本好好躺在坠青天的万丈崖底,望着天空中的星轨有一搭没一搭算着未来百年的天下大势,和明天打牌的输赢大事,被卫珩好几张传讯符急拉回玄山救人。
看卫珩的势头,吓得江云崖以为是玄山掌门相依为命好几百年的天王保心丹终于失效,深受心脏之苦危在旦夕。
没想到赶来玄妙峰见到的红衣人满身魔息,重伤濒死。
江云崖沉吟着问出今天的第一个问题:“他到底是谁?”
那藏不住的魔息,说红衣人是玄山中人,江云崖是不信的。
没想到不等卫珩回答他,那人呓语不止的样子似遭梦魇,泪流满面。
江云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木然看着好友将人揽进怀中,好言软语耐心哄,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江云崖:“……”
他堂堂位列六派之一,法家坠青天的掌门人不要面子的吗?
碍于日月照璧,江云崖忍气吞声问了第二次。
第二次卫珩也未作答。
因为玄妙峰上设的法阵忽似水波盈动,伴着激动的鹅声嘎嘎。
卫珩道:“是掌门师兄来了。”
求生欲使江云崖小心问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免得见到什么仙魔虐恋,清理门户之类的好戏,引来玄山和坠青天两宗翻脸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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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珩:我明白了。
破军:不,你不明白。沧桑点烟.jpg
江云崖:当个医生真难,叹气摊手。
朋友们,你们明白谣言是怎么流传的吗?就是破军和美人喝酒吹比的时候流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啊!激动挥手。
今天的我也要被评论淹没!因为这两天更新时间不一致,这章留言的都掉落小红包啦。
明晚十一点更哦啾啾啾=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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