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雪天说话不急不缓,有种大局在握的笃定感:“贵派大弟子在魔宫大阵核心之处,我一声令下,自然有看守的魔修动手。不如比比是道尊的剑破我魔宫大阵快,还是我手下割落人头的速度快?”
“无耻!”
比之双目充火的玄和峰主,卫珩的日月照璧动得更快。
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下来。
日月照璧剑出之下,真正的太阳亦然不免退避三尺。
千万条骤明剑气纵横过魔宫,相较太阳东升点亮天地的声势犹有过之。
卫珩的剑意不算极致锋锐,也不算极致玄奥,没有杀机四溢。
因为日月已经是天上人间第一流,堂皇无上,威严自在,不必要多余的锋锐玄奥或是杀机来做累赘点缀。
日月之下,众生退避。
卫珩一剑犹如掀翻整个的大殿穹顶,引来外头天空青冥。
他一手出剑,另外一只手护住舒遥。
让雪天同样挥袖出剑,毫不退让。
他那把犹压寒声寂影一头的人间骤雪终于现出真面目!
舒遥识得它。
曾经那把剑也是清明如镜,一剑霜寒十四洲的派头,人间骤雪下,能让魔道三十二域漫天飞雪,积冰不化。
今日再见,冰雪清明被血煞之气消磨得一干二净。
玄和峰主面色一变,手中长剑倒转,清光在剑身上悠悠一转,剑气交织化成铜墙铁壁,护住身后的玄山弟子。
这两人交手的动静余波,足以让未入大乘的小辈喝一壶。
修为稍弱些的,被震得经脉断绝,当场身亡也是说不准的。
震耳的轰然声如支撑大殿檐柱最后的悲鸣,它们一寸一寸碎裂开来,随着乱溅木屑和飞扬尘土一起同大殿塌了半边。
剩下半边在阵法支撑下勉力求生。
玄山弟子被溅了一身尘土碎屑,再没有刚来时白衣洁净的剑修飘然风范。
舒遥被卫珩护着,别说伤着,衣角都没动一下。
他甚至有空不着边际想着,魔宫的风水可能真的有点不太好,被建成百余年来,已经被拆了三次。
一想到这三次有他亲手拆的两次和亲眼见证的一次,舒遥还真有那么点觉得他和魔宫缘分非浅。
另外一边,另一个拆了魔宫的主儿显然也很心动,折扇拦住七杀想要拔剑的手,破军一挑眉:“凑个热闹?”
响动渐静,纷扬渐听。
卫珩和让雪天方才的一剑,均是他们出了十成十剑意的一剑,未有留力。
舒遥大概是在场中对这两人最熟悉的。
他眼睫微扬,从卫珩转向让雪天。
让雪天看着仍神完气足,但以舒遥对他了解来看,内里少说有两三分的损伤,比起一手护着自己一手出剑的卫珩而言,高下立判。
天下第一实至名归。
在场的大乘或多或少有所感觉。
玄和峰主抿了一下鬓角碎发,慢条斯理道:“魔尊想要不顾礼义廉耻,对我师侄一个元婴小辈动手,那我玄山对你动手也是应该的。”
她微微笑一下,透着十足剑出鞘的寒:“我师侄的性命和魔尊自己的性命,选一个罢。”
玄和峰主的语气不如何响亮,也不如何激动。
但听得玄山弟子心头一阵热血澎湃,与有荣焉。
这是玄山方敢有的骄傲底气。
有日月照璧一剑镇压,怎么没有?
答话的不是让雪天。
江云崖配合地笑了两声,显而易见的底气不足,中气虚弱:“这个…魔尊的性命,能不要取还是不要取了吧?”
仙道众人:“???”
魔道众人:“???”
玄和峰主惊诧道:“江宗主所在的坠青天难道不是仙道六宗之一吗?”
破军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反正我是不知道魔道中何时有了坠青天这等宗门。”
七杀面无表情:“好巧,我也是。”
他们互相对视,收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破军若有所思一敲折扇:“连你都不知晓,该不会是坠青天宗主暗恋尊上吧?”
七杀嘴角抽搐:“……”
事关让雪天,他又不像破军那个撕破了脸皮的可以肆无忌惮,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
被万众瞩目的江云崖觉得自己离被万箭穿心,挂起来钉在耻辱柱上唾骂也没多远了。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下去的。
江云崖硬着头皮坚强道:“不错,我确实为仙道六宗坠青天的宗主。”
玄山弟子望着他的眼神,既有看着叛徒的悲愤之意,更有梦中情人瞬间破碎,从柔美仙子变作彪形大汉的心碎窒息。
那可是坠青天啊。
最盛出医修的坠青天啊!
怎么就和魔道勾搭上了呢?
倒悬剑山、大争书院、佛家六道、无妄两寺,谁和魔道勾搭不好,偏偏要是坠青天?
他们愤怒指责的眼神转向魔道,看起来很像是把魔道众人架在火堆上烤了泄愤。
七杀被他们看得一头雾水。
心道我知道那是坠青天,可我们孤煞一脉谁想和坠青天勾搭在一起啊?
被医得魔息爆体很好玩吗?
我们不怕死的吗?
剑修都比他们顺眼。
院长镇定接过被千夫所指的江云崖的话头:“我和江宗主此次来魔道,就是为魔尊作保的。”
他望着让雪天平静道:“事实证明我和江宗主料得不错。魔尊先前所说还是太高估自己。人间骤雪,接不下日月照璧。”
舒遥:“……”
不管院长立场目的究竟为何,他此刻还是很佩服院长的。
瞧瞧人家让雪天隐晦爆起的青筋,瞧瞧人家七杀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再瞧瞧玄山弟子恨不得驾堆火直接烤伐烤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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