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坟墓里的孩子
我出生于一九八三年十月初八,晚上10:45分,也就是人们谈虎色变的亥时,下四刻!
因为这个,迷信的父亲重金请来批命大师,意图扭转我的命运。
然而,批命大师看了我的生庚八字,却说,我是亥年亥月亥时出生,本命甲辰日,命理上就叫“甲木长生在亥”,而一甲三亥是为“天哭入命格”。
我父亲骇然变色,问天哭入命格有什么妨害,批命大师说,天哭是一种星宿,主是非、忧愁、悲伤、烦恼、痛苦、哭丧等,如果天哭入命格,这对亲属来说是一场灾难,不过还没有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要把我丢弃,或者抱养给别人,灾难也就化解了。
刚开始,我父亲还不信,就以“甲木长生在亥”这句话,给我取名“孔长生”,还用心呵护,小心防范,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
可就在我满月那天,大姐就跌落在粪坑里淹死了,紧接着,阿婆悲痛过度哭瞎了眼睛。
从此之后,我家霉运当头,不是父亲头痛,就是阿公生病,不到两个月,二姐还差点被疯狗咬死。
眼看着三哥也要遭殃,脑子就不灵醒的阿公居然把我抱出家门,扔进关山上的生基洞里。
什么是生基洞呢?
川西有种习俗,就是横死的人,都用凉席包裹,放在青砖砌成的窑洞里,再用石板封住洞口,这种露天坟墓就叫生基洞,也就是镇压冤魂的地方。
阿公之所以把我丢进生基洞,就是把我划分为横死的类型,免得我变得厉鬼。
岂料,阿公把我丢进生基洞后,不但没有把我摔死,还听见我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他当时就吓瘘了,屁滚尿流的逃回家中,惊慌失措把事情和我父亲说了。
父亲又急忙把我捡了回来,不过,经此一事,父亲怕我再遭阿公毒手,只得辗转几十公里,把我送给一户姓耿的人家,我的名字也就变成了耿长生。
我的养父养母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名叫耿金兰,原本,养父养母是打算生二胎的,可养母患上了良性子宫瘤,动了手术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那个年代,女儿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没有儿子的人家,哪怕是抱养,也要弄个儿子来继承香火,养老送终。
说来也怪,自从我来到耿家后,就没再有克害过家里的人,只不过,耿金兰老是说,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坐在我的床前哼歌,可当她走进房间后,白色身影又不见了。
她甚至记得那首歌的旋律,大人们每次听到她这么说,都会把她臭骂一顿,久而久之,耿金兰也就不说看见白色身影的事情了。
到了我六岁那年,忽然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忽然浑身抽搐,大脑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知道,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有个身穿长袍,挖眉挖眼的道人呼吸粗重的瞪着我,他手里还拎着一只滴血的公鸡,我则满身血污,额头上贴着符箓,偏偏又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长生,我的么儿嘞,你到底咋子了嘛,你说话呀,我是你老汉儿啊!”养父满眼血丝,抱着我哭喴揺晃。
“老汉儿,我这是咋了?”我茫然四顾,见养母和姐姐躲在角落里簌簌发抖,还用惊恐的眼神瞪着我。
“没事没事……你能听到老汉儿说话就好了!”养父如释重负,问道人,“杨丹公,我儿子没事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丹公是道士的别称,不过,在川西地区,丹公是一门包含了做道场、捉鬼、看地、算命的神秘职业,让人敬畏!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杨丹公欲言又止的说:
“只是暂时压制了它的凶性而已……”
养父紧张道:“那咋办呢?”
杨丹公郑重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跟我学道法!”
养父脸色一变,根据传闻,凡是丹公,鳏、寡、孤、独、残总要遭一门,杨丹公没有妻儿老小,就是遭了“独”的报应。
可想到之前的恐怖场景,养父还是咬牙答应了。从此之后,我在闲暇时节,就跟着杨丹公出入
丧家,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学一些丧葬知识,比如天干地支阴阳五行之类的;紧接着,才是练习毛笔字、写经单薄、写祭文;到最后,又学着看相算命、看地、看期课等。
虽然,我还没有学到杨丹公的看家本领,但时常和杨丹公接活,别人也把我当成了小丹公,不但对我客气有加,还会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转眼就是十二年,期间,我每年都要发病一次,而发病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可我心里清楚,在我发病的时候,肯定发生过极其恐怖的事情,根据规律推算,今年在我生日前肯定还要发病。
眼下已经是农历八月中旬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只不过,我发病的时候十分突然,完全无法预测准确时间,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耿金兰身上入手了。
在这个家里,养父是一家之主,还有点家暴的习惯,但他从不打骂我,脾气温顺的耿金兰和养母,就成为了他家暴的对象。
因为这个,耿金兰连学都没上,从小到大,都是她背着我,护着我,给我喂饭,哄我睡觉,可以说,姐姐耿金兰就是我的半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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