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中,来护儿、杨恭仁等诸将饶有兴趣的细问了杨威一番,就带上杨威一起进宫见驾,皇帝自从江都事件后就一直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瑜就在宫内随侍伴驾,内侍将文武大臣引入皇帝寝宫,众臣参拜皇帝。
杨广斜靠在床榻上,恹恹的说了句:“众卿平身。”
杨国公启奏:“陛下,鹰扬郞将李阳一战而下江淮李子通,已收复海陵!为陛下贺!”
杨广提了提精神:“哦,李阳携多少兵力?”
来护儿也是赞叹的说:“李鹰扬以新练步军三千,骁果一千,以少胜多,而己伤亡近无,殊不容易,老臣贺陛下喜得良将!”
杨恭仁趁机向皇帝进奏:“陛下,李阳文武兼资,英气勃发,陛下何不效娥皇女英事,将公主下嫁,成就父婿之情,不失为一佳话!”
杨广想起皇后的枕头风,心里也是一动…
这时,御史大夫裴蕴急忙站出阻止,他跪奏说:“陛下,万万不可啊!”
各位大臣都诧异莫名,来护儿直接就急了眼……
裴蕴抢奏说:“李阳虽有薄功,但陛下也以高官厚禄赏赐,而且此人跟脚不明,家世不知,怎可尚公主?而且臣闻李阳市私恩于士卒,臣恐其有不臣之心,望陛下明察!”
来护儿大怒:“裴老匹夫,怎敢诽谤功臣!”说着就揪住裴蕴的衣领,眼看就要给他一顿老拳!
“大胆!咳咳...”众臣跪下请罪,杨广喘了好一会气,淡漠的说:“召李阳回都。”
裴蕴大喜,众臣惊讶!
来护儿还要为李阳争辩:“陛下...”
杨广大怒:“你也要造反吗!”
杨恭仁紧紧的握住来护儿的手,拉扯着退下。
出宫后,来护儿重重的跺了下脚,埋怨的说:“陛下糊涂!”
杨恭仁看了看左右;“当务之急,我安排夫人入宫觐见皇后,眼下也只有皇后能劝陛下。”又对杨威复杂的说:“你就不用返家,直接回李阳那,把眼下的局面告诉他吧。”
杨威也是一脸着急,向父亲叩拜后就直接骑上马,快马加鞭出城而去……
李阳自不知道宫中的变故,在亲兵的簇拥下往盐城而来,赶到时已经是晚上,来整让士卒点燃火把在城门口迎接。
李阳这一路走来,倒也未见有民众逃难,可见来整突击迅速,并未对民生产生多少影响,来整亲自为李阳牵住马缰,李阳笑着跃马而下。
还没和来整寒暄,一昂藏汉子手缚背后,挺身跪下:“罪民韦彻不识天数,冒犯将军虎威,请将军治罪!”
李阳早已从探子口里得知韦彻是盐民拥立起义,反抗盐枭剥削,也无大志向,只知据城而守,李阳哈哈大笑,用蛮力直接扯掉绳缚,拉起韦彻,“韦义士兴义师以诛暴虐,解民之困厄,何罪之有?来来来,咱们一起入城叙话。”
来整也是高兴,“将军,我等已在城中备好酒席,请将军上马!”
李阳也不再谦让,与一众骑马入城。
次日清晨,李阳在韦彻的带领下,帅一众人员来到盐场,海滩边芦苇荡无边无际,海风中带着淡淡的又腥又咸的味道,还夹着股浓郁的烟火味!芦苇荡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窝棚,星星点点的灶火和海平上刚刚升起的太阳构成了一副奇异的浪漫画面。但这幅浪漫与劳动的大众无关,从海滩到灶棚是一队队工蚁般的人群,弯着腰驮着装着海滨咸土的高桶,里面多是妇女儿童。
李阳不顾阻止,弯腰进入一个窝棚,这已经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刚一靠近,就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窝棚里蒸腾的雾气让呼吸都变得困难,棚内有十二口灶眼,灶上置铁盘,盐民不停把卤水浇淋,铁盘上翻滚的卤水也渐渐析出雪白的盐花,谁能想这后世微不足道的食盐在当下却产生在这样地狱般的环境里。
一个盯着铁盘的白发老者回头看见进来的李阳正要作色发怒就看见后跟着进来的韦彻,脸色一惊,喊了句:“韦首领,您怎么来了?”
棚内压抑逼仄,李阳也不好再打扰,只能先出去,韦彻把老者也喊了出来,就这一小会,李阳已经汗流浃背,出来后重重得呼了口气,接过大郎的水囊灌了口水。
这时的老者才发现外面的阵仗,佝偻着腰,愈发不知所措,李阳却是一阵心酸,一个干瘦、佝偻的老人,干巴的皮肤黑中透红又蒙上一层细白的盐花,脚趾甲、手指甲已经全部烂掉,全身就穿着一件兜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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